巧合很少,人生注定
大四的时候,年上半年,因为面临毕业,心绪难免浮躁。我画也画不下去,书也读不进去。还好我有一个录音机,除去找工作、实习以外的时间,我就不停地听音乐。那时候CD是奢侈品,我这样的穷学生听的是盒带。崔健、黑豹、窦唯、何勇、张楚、吴桐、唐朝、BonJovi、TheWho、RichardNoelMarx……能翻出来的盒带,我都堆到录音机旁。就这样一盒一盒地听,摇滚为主,也有虽是正版但山寨感极强的浓情篇(世界轻音乐合集)。听的时间长了,录音机就坏了,坏的地方是卷带轮。对老式录音机熟悉的人,不会陌生。录音机用到一定份儿上,就会绞带子,这就是因为卷带轮坏了。我很熟悉这种毛病,所以买了几个卷带轮备用。录音机一绞带子,我就把磁带复原,然后拆开录音机,换上新的卷带轮,录音机好了,我就继续听。音乐能让我对未知迟钝,让我稍稍安静。卷带轮换了几个后,与卷带轮互动的轮子,终于扛不住了,开始出现磨损,即使换了新的卷带轮,有时录音机还是绞带。一天,隔壁宿舍的老大(虽然是隔壁宿舍,但是我们一个班,班上都叫他老大。自己宿舍的老大,反而我们不叫。)到我租的画室兼“寝宫”来玩。那天,我两个室友外出了,只有我和老大。可能因为太熟悉了,也不知还有什么原因,我们几乎没说上几句正经话。两人就是听音乐、抽烟、喝水,夹杂着几句没营养的话。按着本文情节发展来看,果不其然!录音机坏了。我熟练地拆开它,换上新的卷带轮,并涂上了一些黄油,增加粘合度。但是没一会儿,录音机又坏了。我又拆开,继续给齿轮们协调各种关系,然后装上……又坏了,再修……期间,老大好心地提醒我,不要安装了,一会坏了还要拆开,多麻烦。我不听,非要每次都安上。我的理论是,按上就是完整的,录音机自己会感觉到自己的完整,那就不会轻易坏了。可是录音机没领我情儿,继续着放录音、绞带子、涂黄油、撒灰尘、换齿轮的轮回。再一次安上录音机后,我没有放进磁带。安录音机过程中,我千头万绪涌上来,不知为什么一股怒意在燃烧。我神勇地不断挥拳打碎了录音机。录音机变成了一地的零件与碎片。老大傻眼了,问我怎么了?我有些后悔,失态了!妈的。我紧接着告诉老大,我要把它画了。说完我就拿过一幅绷了布,处理好基面的画框,把碎片摊上。摊好后,又调好材料,把碎片固定在了画布上。我当时感觉这个过程应该不会太长,因为我记得我没有出现一点创作的烧脑症状。固定好碎片后,我的一股气也消了。后来的事情不太记得了,老大住宿舍,肯定是回学校了,我也没有录音机放音乐了。那天后来的时间没有音乐了,不过我应该也是打发得很好,没出现任何的生无可恋行为,不然今天就不会坐这乱写了。过了些日子,等布面上的一切都固定好了,干透了,我才认真地审视这幅半成品。我虽然搞综合材料,但在这之前没有用过这么工业化的东西。我谨慎地试着、画着……断断续续地,最后终于觉得无处下笔了,那这就算完成了吧。这幅画在我年,来到伟大帝都时,被运回了老家。在年,我又把它运到北京。现在挂在我家的餐桌上方。冠冕地讲,这幅画是我开始工业风、电子风创作的发轫之作。它在各环节处理、技法的尝试等方面,为我打下了扎实的基础。不冠冕地讲,这幅画歪打正着,提前十几年,进入了工业风阶段。巧不巧?看上去真巧啊!恰好有时间,恰好录音机坏了,恰好基面处理好了,恰好我愤怒了,于是砸了、贴上了、画了……画,看着还成。无巧不成书,可是我的人生一点不典型,肯定不是书。这幅画根本就是必然的。一刹那的愤怒综合材料亚麻布当时,我已经用布、石膏、木料、纸……这些较为软性的材料进行过不少的综合材料尝试,正想换个材料来一发,可又没合适的。因为面临毕业,因为绘画遇到瓶颈(这是后来总结出的,当时不承认自己画不上去了,嘿嘿),心绪有些杂。因为整天面对录音机,所以对它这个材料十分熟悉。因为我穷,没打过它的主意,因为它坏了,我悲愤交加,人道毁灭了它。打碎了为什么不扔了呢?而是迅速地回答老大要画了它?这就是宿命,是必然的。我不是算命的,这段说不好,就说到这。总体的叙说意图呢,就是想表达,人生其实没有巧合,巧合都是文学作品里的。我们众生遇到的任何人和事,都是有因为,有所以滴。最后感谢当年的盒带中一展歌喉的各位音乐人。我们不谈迷信,只说科学的话,是这些音乐催发的我。(LukasZhang-LukasStudio-)
上一篇文章: 老照片里的江苏徐州,这样的徐州有多少人还 下一篇文章: 你们小时候都是拿什么听音乐的用过这些的现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td/601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