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绑架者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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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点了,马希文夫妇的独生女儿娟娟还没回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估计娟娟可能去的地方能用电话联系的全打了电话,没有下落。一种不祥之兆袭上夫妇俩心头,急中无计,夫妇俩关门跑下楼,拦了一辆的士,满街满巷地寻找。11点多了,街上行人稀少,路灯把桔黄色的光辉洒在静静的水泥路上。的士开得很慢,转了一个多小时,没有结果。

马希文侥幸地说:“说不定娟娟已经回家了!”妻子刘艳不语,心想但愿如此。驱车回家,见自家窗户一片漆黑。夫妻俩心底又往下一沉。刘艳安慰地说:“我们出去快俩钟头了,可能她关灯睡了。”

马希文未语,他但愿她言中。咚咚咚,爬上四楼,开门开灯,急切呼唤:“娟!娟娟!”没人应。急急去敲女儿的门,那门虚掩着,摁亮灯,床上整整齐齐的…无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半响,刘艳说:“会不会是赌气出走?”马希文不作声。近来娟娟的心情一直不好。她高中毕业后待业在家。马希文给她找了几份工作,她都不满意,她择业的标准是,单位要体面,工作要清闲,待遇要优厚。这样的单位不是没有,但太难进了。而娟娟却不依不饶,怨爸没有用,还常常使性子,上上个星期又张口要元外出旅游,马希文没有答应,为这事,女儿快半月没跟父亲说话了,会不会因此赌气离家出走呢?

马希文说:“如果出走倒也无妨。气消了,她自会回家的,怕就怕晚上遇上流氓…”

这也正是刘艳最担心的。因为女儿长得挺漂亮,都说她像电影演员丛珊。如果真出了这种事,那就是她那张险蛋害了她,眼前他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耐着性子等候,希望女儿突然安全回家。尽管他们感到这种可能已很渺茫,但仍执着地等着。

“有脚步声!”刘艳像注射了一针兴奋剂,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夫妇俩屏住呼吸听着:是脚步声,很缓很轻。脚步声在门外停止了,咚咚咚,响起了:门声,很快又消失了。“是娟!娟娟回来啦!”

她迫不及待地冲过去拧开门:“娟!娟娟!”

“娟!娟娟!”他也喊着。回答他们的只有楼梯间空荡荡的回声,楼下楼上找个追,半个人影也没见着。

怪事,明明听见有脚步声,还有门声,难道是幻觉?也许是,可幻觉不会同时产生于两个人身上呀!俩人垂头丧气地往家走,推开门,刘艳从脚下拾起一个物件:“这是什么东西?”马希文接过来一看,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马希文亲启”的字样,拆开一看,信上赫然写着:马经理:

你的宝贝女儿娟拼小姐现已落到我的手里。目前地很安全,如果你愿意你女儿平安回到你和你的夫人身边,必须在明晚10点整将2万元现全放在城郊西山九曲亭的石凳下面。否则,我们将不负责你独生女儿的安全。注意,你如报警,其后果…

娟娟终于有了下落,可是成了人家的人质。

马希文愤愤然:“娘的,要破老子的财!”

刘艳不满地呛他:“到什么时候了,还吝惜你那几个臭钱!若是女儿有三长两短,你…你搂着钞票独个儿过吧!”

他喏喏道:“我又没说不…不出钱。”

第二天,一切都按绑架者的指示办:没有声张,按时如数将钱放到交款地点。回家坐迎娟娟平安返家。天都快亮了,仍无动静。也许今晚来不及放人,他们侥幸地想。次日又是大半天,还是毫无音讯。马希文沉不住气了,像只困兽在屋里转来转去,嘴上不干不净地骂着。刘艳更急:“这是咋回事?难道人家没收到钱?”

此话提醒了他,难道钱放错了地方,绑架者没拿到钱吗?如果这样,那就精了…他感到浑身上下冷汗星子直冒,背上凉飕飕的。他一秒钟也不能等了,直奔放钱地点,伸手一摸,空空如也,钱被取走!狗东西,拿了钱为啥不交还人质?他转念一想,九曲亭虽是个人迹罕至地破亭子,若是点子背,恰巧有人米过,无意中发现……他的上下牙齿又开始打架了。他眼巴巴地指望回家后能有个惊喜一女儿笑着给他开门,可是没有。又度过了一个倍受煎熬的长夜,又一个白天来临,他们渴望有敲门声,或者是足以叫他们胆战心惊的电话铃声。终于,电话铃响了,马希文迫不及待抓起电话,是单位来的,让他去取挂号信。

是绑架者寄来的。信上说,谢谢他的合作,只是用2万元换取一张上等肉票价钱太便宜了。现在是市场经济,得讲优质优价,要他再给三万元方可放人。信中照例规定了缴款时间、地点和方式,照例警告他不能报警。这回绑架者在信封上亮出了地址和姓名“吴明”。

“吴明肯定是个假名,流氓!”气红了眼的马希文竞把香烟点燃的一头塞进嘴里,烫得他龇牙咧嘴,“混账东西!狗娘养的!”刘艳劝他别发火,发火一点作用都没有,最后还得照人说的做。他还有别的选择吗?别无选择。二万加上三万共五万块哟!唉!算了,破财免灾,反正这钱…他只好再去筹钱。手拿着那沉甸甸的钱包,他优心仲仲地说:“如果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要下去…”

刘艳感到不寒而栗:“那咋办?老马,我看要想别的法子…”

马希文脸上立即升起一层恐怖的阴云,压低嗓门说:“你的意思一报警?”

她点头,他坚决地摇头,咬着牙说:“不!绝不能报警。这事绝不能捅到公安局去!”看着丈夫眼里放出执拗的光芒,刘艳不坚持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是邻居王嫂,她在西山区的一个菜场做事。她说她在菜场看见娟娟了。刘艳欲搭腔,马希文瞪了妻子一眼,笑着问王嫂:“娟娟!我家娟娟咋啦?”

“咋啦?”王嫂迷惑地望着马家夫妇,“不是说你家娟娟几天没回家了么?楼上楼下都在议论这事呢!”

刘艳急急地拉着王嫂的手说:“别理他,死要面子!你是说看见如娟啦?”

王嫂点头:“在菜场我喊她,她顿了一下,但没回头。等我把钱给顾客找清楚再去找,人就不见了,“

刘艳抓住她的胳卿使劲摇:“你能肯定是娟?!”

“她没回头。但背影子像极了,哦,对了,她身边有个小伙子倒是回头看了一下。”

“小伙子?!”夫妇俩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沉吟片刻,刘艳沉沉地叹了口气:“王嫂,你肯定看错人了。我家奶娟根本不可能在大街上…”

马希文咳了一声,打断妻子的话:“王嫂,谢谢你的关心。我们去西山那边找找看。”

送走王嫂,马希文责怪妻子:“你差点儿把娟娟被绑票的事说漏嘴了!”

刘艳抢白道:“还要顾那张脸面!邻居都知道了,纸包不住火,你看吧,公安局马上会知道的,到时绑匪不怪我们报了警才怪!我真担心娟娟…没了娟娟,我们这个家还有哈意思!鸣…”

她竟哽咽的哭泣起来。马希文明白妻子还是想报警,他也六神无主了,跟跟心说:“事情弄到这一步,依你就是!”公安局长很重视这起绑架案,立即成立了以刑警队长李大虎为组长的侦破小组。李大虎在营救人质方面很有经验。听完马家夫妇的情况介绍,他心里便有了几分底气。凭以往的经验断定,绑架者是个生手,如连续敲诈是绑票作案的一大忌,又如用挂号邮寄欺诈信也是自己给自己屁股上栽尾巴…他又向马希文夫妇了解了马娟娟的背景情况,还要了一些有关资料,然后嘱咐他俩一定要同警察配合好,先按绑匪信上说的去做,不要打草惊蛇,马娟娟很快就会平安回到他们身边的。

李大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顺着那条“尾巴”,从那封挂号信查起。信封上的地址是真实的,但没有“吴明”这个人。这在他的预料之中,信封上盖的是西山邮电支局的戳子。根据这一线索,李大虎带着助手小赵驾驶三轮摩托来到西山邮局。查对挂号存根,很快找到本月20号办理此件挂号信邮寄手续的当班营业员小万。他对当时的情形记忆犹新…

那是20日上午,西山邮局进来一对青年男女,十八九岁模样,堪称男的长得潇洒,女的生得漂亮,挺招惹人眼。他们发了封平信就离去了,可是不大会儿他俩又回来了,说是刚才那封信要改发挂号,小万很不乐意地替他们打开信箱找出那封信。“当时我还让他们补写了地址和姓名。所以我对此事印象较深。哦,对了,那女孩不但漂亮,而且还像电影演员丛珊。”

说这话时,小万眼里透出一种异样的光芒,李大虎心里格登一下,同小赵交换了一下眼色:“你看看这张照片,”

李大虎把马娟娟的一张彩照给小万看。小万看了看说:“挺像这女孩,好像没有这么胖。”

临走前,李小虎嘱他发现新情况及时联系,但要保密。小万笑到:“这个我懂。我平时爱读点案例和侦探小说什么的。没想到这次我当了一回案例中的人物,好过瘾咧!”

侦破小组请当地派出所配合,根据小万提供的情况查找那对青年男女,同时组织力量在交款地点布网,捕捉绑架者,可是网安了两天两夜,无人来闯,那三万元也没人问津。李大虎判断绑匪已发觉警方插手,待在这里守株待兔恐难有结果。小赵心存疑虑:“既是这样,那人质会不会有危险呢?”

“如不是歇斯底里者是不会走极端的。”李大虎脑际间仿佛有一缕游丝般的思绪时隐时显,“这件案子很蹊跷,很有趣例!”嘀嘀嘀…李小虎腰间的BP机响了,一看,挺高兴:“是小万打的,我去回电话。”

小万在电话里说,他已经找到寄挂号信的青年男女了。李大虎说他马上来。小万对此案挺感兴趣。下班以后,戴着一副墨镜,像个大侦探似在大街小巷溜达。他坚信在这个区域内能再碰上那俩男女,而且还坚信只有他最容易找着他俩。因为别人仅凭间接介绍是绝对没有自己认得准的。就在一小时前,他意外地发现了那像丛珊的女孩,便暗中盯上梢。“丛珊”转了儿条街巷,在兴裕建安公司的门前停下,左右顾盼一回后,便走了进去。小万装成联系业务的业务员大摇大摆地限了进去。“丛珊”匆匆爬上三楼,走进财务科办公室,接着,一个男子跟她出来了。小万定睛一看,差点儿没叫出声,那男子正是发挂号信的男孩!他俩在走道上商量着什么,因声音小,小万没有听见,但看得出,二人的神色都挺紧张。大约5分钟后,“丛珊”一人下楼走了,小万想这男孩有了庙就跑不了,于是便跟踪“丛珊”。不料她挺精,在商场一转,就把小万给甩掉了。不过,这次小万看仔细了,那女孩跟马娟娟的照片毫无二样,活脱脱一对双胞胎。那男孩叫黄平,兴裕建安公司财务科的现金出纳。

李大虎很欣赏小万的热情和机灵,还说了好些诸如“你不干侦探简直屈了材”之类的鼓励话。黄平的基本情况很快摸清了:现年19岁,在本市17中高中毕业后,进兴裕公司做出纳,人挺机灵,工作不错。李大虎翻看着黄平的履历表,目光停留在“.9一.7在本市第四中学读初中”上.四中…这不是马娟娟读书的那所中学吗?他一推算,她也是年初中毕业。他们是同届校友…不,极可能是同班同学。这事不难查清。如此推理,黄平应该熟悉马家的情况。同学绑架同学是很容易得手的,可是,那个跟马娟娟长相毫无二样的神秘女郎又是谁呢?两个堪称“双胞胎”的女孩同时卷入同一桩绑票案说明了什么呢?

传讯黄平或许能解开此谜。但他觉得这样作为时尚早,黄平在本案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打手还是主谋?涉及本案人员究竟有多少?都有待于进一步侦查。操之过急,势必适得其反。案子如何深入呢?他的思绪又跳到“双胞胎”上,也许这是解开本案的一个关键…

这时,对讲机响了,是小赵的声音:“李队长,刚接到马希文的报告,马娟娟已经安全回家了!”

李大虎脑海里电光石火般地一闪,他似乎抓住了那缕若隐若现的“游丝”,冲着对讲机嚷:“你再复述一遍!”没错。他命小赵马上过来接替他监视黄平,他要去查几件事。

3一个小时后,李大虎叩开马家的门,但见马家三口还沉浸在极度悲戚的氛围之中。马希文向娟娟介绍:“这位是公安局的马队长。”马娟娟也了父亲一眼,没吱声,又揉了揉发红的眼圈。李大虎犀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划了儿下,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难以名状的神情。“我好怕…”

马娟娟嘴一瘪,眼泪立刻如开了闸的水从那红眼眶里直泻而下,伏在她妈肩上号啕大哭起来。刘艳抚着女儿的头:“别哭了,娟,别哭坏了身子。”

李大虎略一思付,走近马娟娟,安慰道:“马小姐,你已回到父母身边,恶梦已经结束。你要放松些。”

他使劲缩了缩鼻子,脸上掠过一丝看不见的微笑。马希文拉着李大虎的手摇了摇:“给你们添麻烦了。非常感谢!你看,我女儿已回家,这案子我们撤回。”

“撤?”李大虎瞪大眼睛。他同时发现,马娟娟也停止了哭泣,歪着头拿眼瞄他。她眼睛的余光告诉他,她眼?红得好特别。他深不可测地笑笑,说:“本案尚未完结。马经理,别忘,你还有二万块钱在绑匪那里呢!”

“哦,忘记告诉你了,那二万块钱娟娟已把它拿回来了,”

李大虎诧异地望着马娟娟:“这是怎么回事?”马娟娟低声地说:“我趁着坏蛋熟睡的机会,用牙齿咬开了手上的绳索,偷偷拿走他们敲诈我父母的二万块钱。我事先就盯准了我爸装钱的黄挎包,然后逃出了虎口。”

“嗯,人、财双双脱险,你的运气不错。不过,本案还是没完,绑架者还没有落网。尽管人、钱均回,但绑架者还是触犯了法律,必须抓获归案,绳之以法!”李大虎发现马娟娟脸上有明显的惶恐神色,又说:“为了尽快结案,马小姐,你回忆一下你被绑架的经过。”

“18号晚上,我到新华电影院看电影,散场时才9点半,路过王家巷时,突然从黑暗中跳出几个人,不容分说,就把我绑了,嘴里还塞了毛巾,接着把我装进一只麻袋,扔上汽车就开走了。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我被带进二户人家,他们说,马小姐,先委屈你几天,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爸会拿钱来赎他的宝贝独生女儿的…”可能是后怕,马娟娟话音发抖。

李大虎问:“你认识绑架你的人吗?”

马娟娟急急地摇头:“不认识!”李大虎笑着摇摇头:“不,马小姐,你应该认识他。他叫黄平。”

马娟娟那张俊俏的脸立即拉长了,一双美丽的眼珠仿佛要掉出来似的:“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你应该:案捡已昭然若揭了:绑案者之一就是你一马娟娟。你父母这么多天时时揪心的宝贝女儿!”此语一出,如石破天惊。马家夫妇都目瞪口呆,不知说哈。“爸,妈,他没本事,查不清案子,就乱咬个人交差……他是疯子,说疯话!天底下哪有自己绑架自己的!鸣鸣鸣…”马娟好一抹眼晴,红红的眼圈泪流如注。

李大虎说:“马小姐,别激动!都怪你们自己演戏演得太憋足了。就像你的眼泪一样一假的一是用风油精刺激出来的。”

他趁马娟娟没注意,一把夺过她的手绢,放在鼻前嗅了嗅,又递给马希文,“浓烈的风油精味。一开始我就发现马小姐的眼圈红得不正常,明显是受过刺激。我又在你身边嗅到了

一股风油精味儿,于是我明白了,因为你不曾受过任何虑待,你悲伤不起来,所以你不得不借助这玩意儿催泪,演戏给大家看。没想到吧,弄巧成拙!”

马娟娟可怜兮兮地望着父母,眼里充满求援的光:“爸,妈,完全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手绢上的风油精是我不小心沾上的…”

“这不是真的吧?你是开玩笑吧,李队长?”马家夫妇眼巴巴地瞅着李大虎,希望他能做出肯定的答复。李大虎级缓地摇摇头,说:“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是真是假,待会儿就明了。”

他转向马娟娟,“你说实话,你真的不认识黄平?”马娟娟的话明显缺乏中气:“真的,我真的不认识。”

“你好健忘啊,马小姐!黄平是你在四中上初中时的同班同学啊!事实上你不仅认识他,而且你们还一齐导演了这桩绑票案。其实,你根本没有被绑架,一直很自由。你们大意了,以为在离这儿甚远的西山区大街上溜达不会碰见熟人。可是在西山菜场工作的王嫂恰巧就看见了你,还有那位你自称不认识的但却跟你并肩同行的同学黄平!大约在两小时以前,你们在兴裕建安公司还见过面,你能否认吗?”

马娟娟蹦了起来:“你无凭无据,无中生有。”李大虎抖了抖手中的挂号信:“你不会不认得这封挂号信吧!我们已经鉴定过,信上的笔迹与你留在四中的高中毕业档案是出自一人之手!”马希文惊讶地望着女儿:“啊!娟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这是他们通着我写的。”

“破绽百出。女儿给父亲写敲诈信就不怕被认出?难道绑架者竟通你一块儿去邮局发信?”李大虎脸上挂着椰榆的笑,“你和黄平作案手法太嫩了一点。你们是第一次作案对不对?敲诈信怎么能用挂号寄呢?那岂不是自己往自己脖子上勒绳子吗?你们把平信改寄挂号,这作法太出格了。怪不得我们调查时,营业员轻易而清楚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和你们的外貌特征来。马小姐,还有一点你也忽视了,你长得太像电影明星丛珊,这是很招人惹眼的!”

“瞎编!”马娟娟满脸胀得通红,“就算你编的这些谎言都是真的,那我问你,我们绑架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我人回家了,还要拿回二万块钱呢?”

“这个你心知肚明。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因为你们已觉察警方已插手此案,于是,你回家,并交出二万块钱,以求自我解救,逃脱法律的制裁。你能不承认这是事实?”“我…”马娟娟像一只打晕的鸡,在拉下脑袋。

“砰一”门被撞开了,黄平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警察,这事与马娟娟无关,全是我一手造成的,责任由我一人承担!”一直跟踪黄平的小赵也跟了进来,李大虎示意他别急。李大虎严肃地说:“是谁的责任要根据事实来定。黄平,马娟娟,你们涉嫌绑架蔽诈案,被刑事拘留了,这是拘留证。”他向他们出示那盖红戳子的黄纸片,跟着,冰凉的手铐铐住了他们的双手。马希文夫妇慌了神:“李队长,娟娟她还是个孩子啊!能不能网开一面…”

李大虎说:“马娟娟19岁,已经达到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在法律面前是没有丝毫价钱可讲的。”在公安局,黄平、马娟娟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供出作案经过…马娟娟待业在家,无所事事。某日在大街上碰到初中同学黄平。老同学重逢,分外高兴。当问及娟娟在哪儿工作时,她神情黯然,说还在待业。”

黄平说:“找工作得缠老爸。我的工作就是老爸给找的。吸,你爸现在做哈?”

她说在市金属公司做事。他说:“巧呢!我们公司正在为金属公司盖大楼哩!”突然他皱了皱眉头,“你爸叫什么名字?”她答:“叫马希文。你问这干吗?”

他又问,“你爸是公可经理?”她说:“对呀,你怎么知道的?”他不自然地笑笑:“你爸挺有权的…”

一个星期后,黄平邀马娟娟在多住娱乐厅潇酒一回。马娟娟玩得好开心。黄平说西山还有家“落鸟城”,全市首屈一指:“不过,进去一次得花千把块。”

马娟娟听了,吐了一下舌头。黄平接着说:“年轻时不玩个心跳白活了。你爸有钱,找他要!”

马娟娟说她爸手紧。黄平说有办法让她爸给线,还振振有词地说:“要从老头那里弄大钱花,手就得黑一点。”

于是他们就造了这桩绑票案,不费吹灰之力二万元到了手。黄平得意地说:“我说你爸有的是钱吧!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再敲他一回。”

马娟娟连连说:“不行不行!他毕竟是我爸…”

“你呀,脑子还没换!”他打断她的话,“二万块够花个啥呀!这年头爹亲娘亲不如钱亲,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懂吗?小姐!你是你爸的独生女儿,他肯定会放血的!”

当他们发现警察插手后,不禁害怕起来,不但没敢问津那三万元钱,还耍了个自我解救的招儿。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结果。黄平在审讯笔录上签完字后问李大虎:“李队长,即便我们全部坦白交待了,还得蹲班房,对吗?”

李大虎说:“法律不是儿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看来你是知法犯法!”

黄平悻倖然,满脸歇斯底里的笑,突然他恶狠狠地说:“不错,我是绑架犯。可我是以牙还牙!他娘的马希文也是绑架犯。妈的,他倒好,照样高高在上,吃香喝辣!”

李大虎懵了,征征地盯着他:“什么意思?”

“你们当啥子警察?就会算计我们这些小百姓!明摆着事情是看不清还是装糊涂?他马希文的钱是从哪来的?他家开造币厂?你们也不问问我黄平是咋知道他有钱?其实,我不光知道他有钱,我还知道他的钱是敲诈来的。他的手段比我更卑鄙更无耻!”李大虎感到事情重大,叫黄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市金属公司要兴建一栋大楼,总投资万元。万元的工程,哪个建筑公司不垂诞三尺。说是要搞工程招标,但精于此道的人都清楚,招标是个表面形式,功夫在招标外的“好处费”上。“好处费”不到位,你的实力、技术再强,人家也会找出来十分充足的理由将你淘汰出局。马希文是公司分管基建的副经理,握有录用建筑公司的生杀大权。他的胃口不小,万把块“好处费”根本不放在眼里,有人出到四万他都没动心,知道这些情况后,兴裕建安公司终以五万元“好处费”换取了马希文的关照,并一举“中标”。

李大虎警告黄平:“我给提个醒,若是诬告,可是要数罪并罚啊!”

黄平激动地站起来:“他向我们公司索取的五万块钱,是我从银行提出亲手交给我们经理的。五万块,多少工人的血汗钱啊!”

“你有证据吗?”

“我们经理有。他用微型录音机录了音。他录音的目的是怕马希文翻脸不认账,还怕自己说不清楚。”

“你们为什么不举报?”

“举报?一举报,那万元的工程不就吹了?公司千把号人要指望它吃饭啊!还有,名声一出去,将来上哪里去接工程啊!实话实说吧,当初我作案的目的,就是想把公司的五万块完壁归赵。我想,等五万元到手后,把事情真相向娟娟挑明,为了她爸,为了她自己的前程,她会同意把钱还给我们公司的。可是我把马希文估计错了,没想到他竟不怕查他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哎,事实上,他没有错,没人查他这事。我没说错吧,李队长?现在我蹲了班房,他的五万块一个子儿没少,自由自在,悠哉游哉!我不服这个气!”李大虎默欧地听着,一口接一口地抽烟,他不得不承认审讯桌前青年案犯的某些话深深地打动了他…

“我做了案,犯了法,蹲班房,我不悔。只是我愧对娟娟,我害了她…”黄平突然提高嗓门,“她是无率的,你们怎么处置我都行。千万别难为她!”

黄平的口供被原原本本地送到市公安局长的办公桌上,很快又转到市政法委书记的手中,他指示公、检两家立即着手调查。调查进行得很顺利。兴裕建安公司经理拿出令人信服证据一录音带。马希文索贿五万元的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留。同时还顺藤摸瓜,查出前年金属公司兴建职工宿舍时,马希文利用同样的方法索贿二万元的犯罪事实。

摇拽着红灯的警车向马希文住宅疾驰。李大虎坐在车里,心情十分沉重。本案很快就要画上句号了,谁是绑架者?按法理,是黄平,马娟娟也应该算。可黄平在预审时说的话老在他耳畔紫绕:“我是绑架犯,他马希文也是绑架犯!”此话你能说它一点道理没有?黄平是以人质作为敲诈钱财的筹码:马希文呢?他是以人民赋予他的某种权力作为敲诈钱财的筹码,本质上并无多大差别。而后者则更令老百姓深恶痛绝!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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