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现在很少有人写诗了呢王谢奇谈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身边有很多喜欢读诗、写诗的文艺青年。都说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改革四十载,全民的教育水平发展的突飞猛进。按说中国的“诗歌人群”也应该突飞猛进才是,可事实上诗歌在当下早就变成了小众群体的爱好,而且距离主流文化圈是越来越远,逐渐的被边缘化了。
文艺青年如今,生活中的诗人是难得一见的,网上接触到的诗人也大多都是生活在二三线城市、小县城的人。
其实从出版的角度看,当年的那些诗歌类文学期刊大多停刊了,就算是偶尔有人出版诗集,也很难收回成本,以至于当我们去新华书店找一本新出的诗集都是一件挺麻烦的事。说到最近几年还卖得不错的实体书,给我留下比较深刻印象的也就只有白落梅和来自新疆阿勒泰的李娟的作品,但严格来讲,她们的文字又是介乎于散文和诗歌之间的体裁。
李娟作品高晓松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这种思维算是这个摩登时代的一股清流,让很多人既羡慕又渴望。可说到底,“诗和远方”还是要讲究成本的。
诗与远方没错,这是一个凡事都讲究成本的时代。高老师出身名门,毕业于清华,发迹于娱乐圈,年轻的时候就名利双收,自然有本钱讲出如此诗情画意的话。可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就不好办了。
有个网友问我,说为啥在古代的书籍中很少能看到关于抑郁症等相关心理问题的记载,我说大约是“吃饱了撑的”吧。
说到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我绝对没有歧视弱势群体的意思。
不要说在古代,就算是一百年前,绝大多数普通人都没有机会抑郁。因为你每天一睁开眼睛,马上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如何填饱自己的肚子。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力气去干活。有了劳作的力气,才能给父母、配偶、子女弄到果腹的食物,活着,才是人们最关心的问题。
王东岳先生在研究哲学之前是学医的,他说在千万年来,人体在食物极度匮乏的情况下进化出一种“饥饿基因”,这种基因代表着一种功能,人体在吃饱之后,会自动的存储一部分能量,在人们在吃不饱的时候释放出来,让我们还有行走、劳动的体力。古人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早睡早起,一天两顿饭,很多人常年处于一种半饥饿的状态。到了现代,我们几乎全面的解决了饥饿的问题,每天三顿饭,个别人士还要加上一顿夜宵,成天吃得饱饱的,可不就得找点事来促进消化?
所以你看,在夏秋季节中的大小城市的公园、广场里,每天早晚引入我们眼帘的都是熙熙攘攘的“减肥”大军。
减肥喜欢琢磨历史的朋友们都知道,中国历代帝王心中的好时代是“文景之治”时期。因为那时候的大汉朝奉行“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国策,让百姓们度过一段难得的好时光,也让文帝和景帝留名青史,成为无数后世帝王的楷模。可是,即使是那个梦幻时代,也远远无法和当下的世界相比。
当吃饱穿暖都不再是困扰大众的问题,人们就开启了“吃饱了撑的”的模式,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比较,全方位、立体化、无死角、无休无止的比较。
哪怕你是个偏远的贫困山村的村民,只要你有了一部智能手机、一部卫星电视,你也会不自觉地开始比较。你的眼里都是别人的成功、别人的浪漫、别人的光鲜。你的脑海里装满的是花花世界、香车宝马、游艇沙滩、纸醉金迷。回过头来再看看自己的生活,比较之后就是无尽的不满足、深深的委屈。
想改变现状,只有全身心地去追逐物质。
一个老师和我吐槽,说他年轻的时候借给一个同学元钱(在当时能买一处两居室),但双方并没有立字据。去年这个同学找他借了5万元,非要给他立字据,说现在都讲这个规矩,弄得老师发了好大一番感慨。
其实在他们那个年代(70年代),金钱在很多时候真的只是一个数字,就算你年入百万,你去哪里消费呢?在路遥先生的《平凡的世界》里,我们大约能看到那个时代里关于日常消费的一鳞半爪。
平凡的世界家里有缝纫机、收音机。有钱人呢,要有一部24寸黑白大彩电(郭德纲相声羹)、播放着邓丽君的靡靡之音的录音机。吃有肉的菜、白面馍馍、喝点物美价廉的汾酒、西凤酒。骑凤凰牌自行车,穿崭新的中山装,兜里还要插一支崭新的钢笔……
这种物质生活显然已经无法满足当下人们的心理需求,至于精神层面的追求,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你看,书店里的纸质书都卖不动了。
在这个时代,我们在追求什么?我想绝大多数人的答案都差不多,那就是活得更富足、更优越一些,然后就是让父母、配偶、子女过得更富足、更优越一些。您瞧,很多人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如何建设精神文明,所以“诗和远方”的问题还有以后再说吧。
奋斗去年去北京办事,其实在这里有我很多同学和同事,因为来得突然,愣是没有凑齐一桌。
一同学说,他来北京十几年,很少有时间组织聚会,城市太大了,大家又太忙了,如今孩子都快读初中了,家里一来客人,孩子都兴奋的和什么似的,因为一年下来也看不到几次生人……
北、上、广、深、津、杭、青……越繁华的大都市,就越没有诗歌的生存土壤。反而是那种生活比较闲适的小城市还有诗歌的一点空间,在吃饱之后还能有点闲工夫,可是,要谈到中国诗歌的未来,这还是远远不够的。
当下的地方诗歌协会还有一个最重要原因,其实现代诗的本质是极度感性的东西,高中和高校校园本应该是诗歌发展的源头,可当身在大城市的知识青年群体对诗歌失去了兴趣,小地方的叔叔、阿姨们当然是白费力气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留意一下全国各地的诗歌协会,看一看他们的年龄结构,结论自然也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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