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农村我记得那年夜里停电了我听到了耳

整理：子若寒（行人说百态）

口述：田玉柱

图片：来源于网络

走出院子房后大道有微微亮光也不知谁点了蜡烛就在过道两边聚满了人，男的光着膀子肩上搭着潮毛巾。女的则拿着扇子摇啊摇的。

还能听见街坊王大妈骂骂叨叨：“真他妈缺了八辈子的德了，就今天热今天给停电，在屋里有个电扇扇着虽然也热吧，总比在这喂蚊子强。”马上年轻点的王二审一边拍着身上蚊子一边说：“就是！真是缺了德了，黑了心了.，你说以前没电盼着给架电线杆通上电，可这有电了他又给停电，你说这哪跟哪，谁知道今天还来得了电吗我还等着看电视呢？。”

“谁知道啊！这些龟孙子们要电费积极着呢，这给电就没准了。”

老王伯就不这么见得他就说：“停电这是好事，你们老娘们不懂·越热天电就不够使，往后我看停电也少不了。在说这么多年了也难得停一回电，比不上前七八年没通电的时候呢！不照样点着煤油灯吗？到了大热天晚上在街上闲聊热闹着，这回咱们赶上了也乐呵乐呵·！但好像就是少了点什么。”

“老王头你说少了什么，少了你家那大寸中国制造牌‘录音机’啊！”

让老李叔这么一提醒老王伯好像开窍似地拍着脑门说：“呦！对啊！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拿”老王伯当真把录音机拿来了，迫不及待打开开关后老王伯发现好久没用的录音机突然变了调调，放出来的歌曲就好像是一个人在捏着嗓子在唱·，‘依依呀呀！’难听的要死。

只见王大妈捂着耳朵说了句话差点没把我笑死说：哎呦呦！你个变态老王头，呦呦！吵死老娘了关了关了。”

“关什么关，不爱听一边呆着去！”老王伯没好气回了这么句话。王大妈差点‘毛了’挽起袖口差点没跟他干起架来，还是大伙劝阻才把王大妈火气压下来。在看老王伯跟没事似地拿起录音机左看看右看看。

我们都知道老王伯为什么会发脾气了，这录音机可算是老王伯的命根子还是他的一个象征。

我记得还很小的时候只要一到了晚上老王伯就会把录音机拿出来也是在这个地方，跟现在一样大家伙聚在一块听着音乐那时候的大伙都不会跟现在这样对老王伯说些无礼的话，都是讨好只希望老王伯呆的时间长点能多放会歌，那时的他在这一片，可算是最威风的最有气派的一个人。

有时他也会手提录音机另一手拿着话筒，戴着墨镜唱着情歌，简直是酷呆了，可算得上是那时老娘们小媳妇们的偶像，当然他只能让那些在家抱孩子妇女为之疯狂，而我们这些小孩子只当他是卖风骚老不正经，总会当耍猴的看，乐的前仰后翻没法没法也是情有可愿。随时间流逝黑白电视的普遍录音机渐渐也被大家淘汰，大家习惯坐在热乎乎炕头上嗑着瓜子看着活灵活现电视里精彩电视节目，不会有人会记得了就在无数个夜里是老王伯的录音机带大家度过一个个不眠夜晚。

我想如果这次没停电大家不会再聚在一起，而老王伯的录音机会一直沉睡下去一直……

现在录音机变了调调，难怪老王伯会发脾，他那是心疼好歹录音机陪着老王伯跟他这么多年也有了感情。

老王伯鼓捣了半天，一按开关键还是那‘依依呀呀’怪调调他终于是无法忍受生平第一次骂骂咧咧。说：他奶奶的不是我偶像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吗》难道是时间太长她也老了现在就唱这个调调”

还是老李叔懂行说：“我想八成是没电了，我记得我听收音的时候没了电声音就会变这样。”

老李叔的话起了关键作用，老王伯一拍脑门：“对呀！就是！我怎么忘了以前只要录音机没了电就变这调调，这是电力小的缘故啊！还以为这王八羔子坏了呢好歹也陪伴我这么多年！害得我好一震伤心。

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家找电池去”王大妈马上叫住老王伯说：“别去了，我今天中午鼓腾屋子在抽屉发现几节大号电池想着扔了，就顺手放进了口袋，还好没扔也不知还有电没有，你试试。”说完但感觉好像自己又说错了话，本来刚才还嚷嚷让关了，还差点为这干起架来。

这会也许是王大妈有点不好意思马上声音柔柔就仿佛十八岁姑娘家说：“还记得十年一天晚上不听歌就闹心，还是王哥哪次放的录音机没了电，就自己给大家伙唱，唱的那个好听呦！我老太太说话直，不怕大家伙笑话那会我就想赶明我要是能嫁给王哥那该多么幸福，谁知嫁给李大山这么个窝囊废，哎呦我那个冤啊！想当初我也是多花一朵人见人爱牡丹花哎！可惜了！”

王大妈自我陶醉叙说着，哪知大家根本心思不在她这，都已经陶醉在录音机里邓丽君优美歌声里。

在这样一个炎热夏季，这么个特别晚上歌声悠扬就好像是一群能歌善舞小天使呼扇着小翅膀围绕在耳边，在耳边低低私语让你忘记蚊虫的叮咬窒息的闷热，于是大家翩翩起舞，跳起老人秧歌。

一直到听到急促沉重的脚步声，而且还带着粗狂嗓音：“抓贼啊！抓贼啊！”从黑暗中就向这边冲来。

大家愣愣站在那，但马上又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突然间炸开了锅。首先是王大妈吆喝厉声嚷道：“拦住贼！不要让他跑了”

老李叔很谨慎说：“大家小心贼有刀”招呼王老伯从熄黑角落里找来两块砖头以防万一。

正当大家还在琢磨接下来怎么对付贼时，李大妈拿着棍子横在胸前站在王老伯们身前像极了一位红卫兵女战士。李大妈是老王伯的媳妇长得人高马大的上来就趾高气扬说：“我说那放歌呢？一看我家那大录音机没呢，还以为是小偷偷走了我家大录音机，我说老头子平常在家让你给我放个你推三阻四的噢！看见漂亮老婆子们就行了老不正经的”王大妈一伙一个劲指责李大妈，小肚鸡肠。

就在录音机里歌声歌唱着唱着，突然歌曲铸然停住只听录音机里出现王伯和李大妈的声音

李大妈说：“老头子你关了没有”王伯说：“关了，赶紧！”

李大妈说：“你可别按错键，听说这录音机还能录音，你说你个没记性的要是按错了键可怎么着，你赶紧再看看去”王伯说：“你就放心吧！老婆子这录音机跟了我半辈子，我不用眼看就知道那个键是那个键，赶快着今天老倔头给了我两片药粒子这会难受要命，咱来个老汉推车”

听到这王伯赶紧着关上了录音机，我能想到熄黑中王伯那羞愧模样，这时在场一片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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